而这句话却引来萧序激烈的反驳,几欲起身冲到文策面前:“难道什么都不知道,我就能心安,就能毫无悔恨、痛快地活下去吗?亲族惨死,我焉能苟活!”
面对萧序的质问和怒火,文策既没有劝慰,也没有生气,而是目光平静地看着他。一如他曾经这样看着一心被仇恨蒙蔽的萧幸渺。
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着,萧序忽的冷静下来。
他仿佛被抽走了全身力气,挺直的腰背瞬间佝偻,歉然道:“在下失礼了,国师大人。此事实在与您无关,在下不该对您发怒。”
“不必在意。”文策轻轻摇头,又道,“见过陛下后,有机会回将军府看看吧。”
“是,多谢国师大人。”萧序起身行礼,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沉稳从容。
至于他平静的表象下,是一颗怎样悲凉哀恸或怨恨愤怒的心,旁人就无从得知了。
云松阁的门再次关上,旧日的欢声笑语、朗朗读书声,终如幻影。
深秋肃杀,连国师府都难免略显冷寂凄清。
萧序住了几日,才在一个飘着细雨的清晨随文策入宫面圣。
进宫时,萧序偶然看见红墙外的一株枯树,上面寥落几片黄叶,冷风一吹,摇摇欲坠。
记得离开时,曾看到一株枝繁叶茂的大树,也是这样从墙的另一边探过枝条,不知是不是同一棵。
文策见萧序驻足望着一株枯树出神,轻声道:“这是多年以前某位国师所栽植。”
萧序转头看向文策,似是想问为何?
文策微笑道:“据说这树并无特殊之处,只是